世界是如此丰富,且如此美丽
架空,有猎魔人恶魔私设,ooc
直接走结尾,宝子们,走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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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手好痛。
空气中弥漫着上流社会才用的熏香,让人鼻子发痒。
“听说在人睡觉时把手放进水里,他就会尿床呢。”有人低笑着坐在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腕。
冰冷的块状固体从指缝滑过,shoto打了个寒战,猛地睁开了眼睛。
黑发恶魔姿态闲适地坐在他身边,白蔷薇的花冠搭在他肩头,他似笑非笑地注视着虚弱的猎魔人,伸手按住了他的肩头:
“嘿,小家伙,别乱动,小心勒死你自己。”
一条镀金的狗链圈在他脖颈上,箍的力道十分巧妙,坚硬的金属环会勒进肉里,让他连稍微用力呼吸都做不到,锁链尽头拴在床头的栏杆上,随着他的动作哗啦作响。
shoto缓慢地移动视线,落在恶魔淡金色的眼珠上。
vox笑得漫不经心,白色的丝质衬衫象征性地扣了几颗扣子,露出苍白的胸膛,脖颈上的红绳鲜艳得如同抹了血,一切都与从前一般无二。
失策了。
他逼迫自己移开视线放平呼吸,被勒住脖子时,任何慌乱的行为都会要了他的命。
为什么回来?
因为蔷薇的事情,来杀我的?
vox的笑意显然深了几分,他伸手拂过猎魔人下颌温热的皮肤:“我猜,你就是shoto。”
没有回应,猎魔人甚至动都没动一下,呼吸很快变得平稳。
vox轻哼了一声,垂目将他泡在冰水里、烧得惨不忍睹的手拎出来,十分耐心地用毛巾包住擦干:“猎魔人的禁术真是精妙,我也有个一百多年没有见到过了,你真是个古怪的小家伙,明明这些禁术都是他们命悬一线时才会拿出来用的救急手段,你却毫不吝啬,连杀个人都要用上。”
“还有你的格斗术,师承于谁呢?”vox好像不太在乎是否得到回应,手法娴熟地给他包扎,仿佛他是一只莽撞闯进他领地的可怜野狗。
多么似曾相识的场景。
世界上可能再也没有这样温柔的恶魔了。
温柔到,就算被他杀掉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熟悉的安心感让注视着恶魔侧脸的猎魔人不由自主地合上了眼。
既然是在你身边的话……那我应该也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吧。
“居然睡着了啊。”vox托腮,笑起来:“真是个神奇的小家伙。”
白蔷薇从他肩头滑下来,绕到shoto的手臂上,饱满的花冠蹭到他的脸颊边,不动了。
vox的笑意凝滞了片刻,白蔷薇的根系不能离开泥土太久,却能在其主人的血肉中扎根。
他抬手,看到白蔷薇的纤细尖锐的根刺入了猎魔人的手臂。
为什么它的泥土中会留下刻着他名字的戒指?
更重要的是,精通禁术的猎魔人,为什么不肯伤害恶魔?
地牢前简单的过招,欲盖弥彰地施放了一手传送,却只是把他丢回了老巢,这怎么想都不太正常。
vox不相信他没有重伤自己的手段,shoto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猎魔人都要优秀,冷血,果断,魄力极强,血性十足。而且看起来,非常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比起人类,更像个恶魔。
血脉返祖吗?
可怜的孩子,一定很痛苦吧。
vox伸手抚摸shoto的头顶。
最后的猎魔人,多么唏嘘,那段疯狂的爱情居然以这样潦草又痛苦的方式收场。
vox无法理解,那个恶魔为什么要义无反顾地去爱一个人类。
都是短暂的生命罢了,人类与树木、花草、溪流有什么区别?
更吵闹,像侵蚀木材的白蚁。不如他的蔷薇。
手指落在被体温捂热的金属项圈上,vox想,或许吃掉他比较好。
让恶魔的血回到恶魔的世界,收拾掉这场跨越百年的荒唐爱情的残渣。
扭断他的脖子只需要一瞬间,他甚至可以在睡眠中无知无觉的死去。
vox缓慢地舔了舔嘴唇。
睡梦中的shoto忽然蹭了一下他的手腕。
很软,带一点温热,像午后慵懒的蔷薇对他撒娇。
不……不对……
仿佛某个暖春,也曾有这样一点柔软蹭过他的掌心,幼猫一样蜷在他膝头,阴云笼罩的城堡短暂放晴,为了某个特别的……特别的……
嗯?
他疑惑地按住眉心。
他的记忆似乎有些模糊?
为什么?
只要尝试去回忆,脑海中就似乎有东西在灼烧。
这可不太正常。
他收回了手,垂目沉吟,目光细细从shoto轻颤的眼睫移到唇峰。
如果能忽略掉那份压抑的戾气,年轻猎魔人的面容几乎如同洋娃娃般精致可口,激起一些不合时宜的食欲。
好想咬他的嘴唇,一定很软。
想要。
想要。
想要这个人。
食欲与占有欲难分难舍,恶魔掩住唇下伸长的獠牙,颅腔中的灼烧感越发的强烈,有什么东西鼓噪着要冲破桎梏,让他迟了一息才注意到房间外杂乱的脚步声,酒店经理和几个人的交谈声一字不差地落进他的耳朵:
“快点把门打开!通缉犯就在里面!”
“会不会是搞错了,我们这里并没有登记符合通缉犯相貌的客人啊……”
“少来这套,那是主教大人亲自下令捉拿的犯人!”
“请您、请您冷静,这里是贵宾客房……钥匙,钥匙……”
门锁响动,身着轻甲的巡逻队鱼贯而入,晨风自大敞的窗口涌入,豪华的包间内却空无一人。
“真煞风景啊,打断别人宝贵的幽会时间。”
都城上空,悬空而立的vox揽住shoto的腰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口:“不过重要的线索已经到手,也是时候回到我们的爱巢了,小猎魔人。”
……
“vox。”
“嗯哼?”
“vox。”
“嗯哼。”
“vox!”
“怎么了我的小甜心?”
“……我讨厌你。”
“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可以了,my little puppy。”
恶魔含笑亲吻男孩的额头:
“我的城堡会一直为你留门,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需要,我就会去到你的身边。”
“我爱你,shoto。”
……
shoto在剧烈的窒息中醒过来,他反射性地呛咳,脖颈上爆出条条青筋,狗链跟着稀里哗啦地颤抖,禁术后遗症紧跟着冒头,他被迫弓起身体,单薄的胸骨起伏煽张,脆弱的肺泡撕裂,从喉头泛起腥甜,自他嘴角渗出血丝。
他感觉自己快把内脏咳出来了,自然没能发现金属环的松动,直到几根微冷的手指穿过他凌乱的衣领掐住他的脖子,扶起他的下巴。恶魔的眼神称得上是悲天悯人,伴随着一句“可怜的孩子”,肺部难忍的刺痛消失无踪,干净的空气重新涌入。
“你……要干什么……”他哑声道。
“我还有许多疑问需要你来解答,就让你这么死掉实在有些浪费。”vox答道。
恶魔的本性一如既往,shoto嘴角牵出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
“答案?答案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vox低笑:“你很聪明,现在我更想留下你了。”
shoto哂笑:“我为什么要回答一个恶魔的问题?”
“嗯,不如你先说说为什么我那吃人只吐骨头的蔷薇会被你拐走?”vox托腮:“我的花田里还留下了刻着你名字的戒指,我猜你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对吧,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猎魔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又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无可奉告。”
vox对他的答复不置可否,倾身将掌心按在他的胸口:“没关系。”
在shoto错愕的目光中,恶魔的眼珠蒙上一层艳丽的淡粉,轻声道:
“我们未来会有很多时间。”
“——等、等等!喂!你要干什么!”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的感觉让他汗毛倒竖,shoto挣扎着试图推开vox,后者却被他的反应逗笑:
“吼?第一次?”
“什么第一……FUCK YOU!你这混蛋!”
“啧啧啧,这句话似乎由我来说更加合适。”vox心情大好,眯眼:“你觉得被一个恶魔带回巢穴会发生什么温馨和谐的好事吗?我说了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会让你变成一个坦诚的好孩子的。”
shoto震惊到近乎失语。
等等、等等,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vox是这种性格吗?不对吧,不对吧,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吧!印象里这个家伙明明……
明明……
shoto坠落进这个恶魔怀里的那一天,是最开始的开始,月色皎洁,vox站在四十九万朵的白蔷薇海中,对他露出温柔的笑容:
“呀,小东西,你迷路了吗?”
他自称是一位避世而居的贵族,这座城堡与蔷薇是他继承自古老家族的遗产,他收留了shoto,给他干净的水、做熟的食物和温暖的床铺,极有耐心地将他从封闭的世界一步一步哄出来,他给他念古老的童话,让他睡在自己的怀抱里,给他早安吻和晚安吻,仿佛他是一个配得上所有爱意的宝贝。
shoto曾经全心全意地信任着他,直到某个夜晚,他看到白蔷薇将一个活人拖进了花田,他看到那人的血肉一层层被剥下扯碎,连哀嚎都发不出一声,而vox就站在不远处,对发生的一切熟视无睹。
恐惧吞没了小小的孩子,他试图寻找离开的方式,然而vox对他太过溺爱,几乎从不离开他,他会错了意,以为自己很快也会变成白蔷薇的食物,他开始不敢吃饭,再也不肯敢靠近花田一步。
最后,他回忆起了从书上学到的一切,阴差阳错地识破了vox的身份。
他找到一个机会将自己关在了卧室里,在惊恐中画下一个拙劣的驱魔阵法,然后用窗帘被单结成绳子从窗口爬出去,用近乎赴死的勇气穿越外围的花海,完全没发现那些白蔷薇没有伤害他。
在他逃进森林前,vox终于追了上来,手上还带着被驱魔术灼烧后的伤痕:
“shoto,不要过去,森林里很危险!”
“别过来!”那时他几乎被恐惧压垮,只能死死握住手中的短刀:“恶魔!别过来!”
他猜自己一定伤透了恶魔的心。
vox没有再说话,他则一个人逃进了森林。
没错,那里面很危险,他靠着滥用禁术才逃了出来,离开森林时他浑身上下都是自己的血,被烧得好像一个坑坑洼洼的巫毒娃娃。
他又花了几年的时间让自己重新有了个人样,十八岁那年,他用一枚银币买下了一枚刻着他名字的戒指,因为有个女孩想要嫁给他。
他对爱情一窍不通,只是大家如此,自己也如此,他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有人愿意嫁给他已经是个奇迹了。
但女孩去中心城兜售水果时,被市长家的人带走了,shoto找到她时,她已经变成了一具没有生息的尸体。
他闯进市长家为女孩报仇,不出意外的失败了,被吊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肋下被烧红的烙铁烙下盗贼的罪印,光鲜的市长府邸下有无穷无尽的折磨人的方法,他的血流啊、流啊,混杂着恶魔的血脉,让他难以死去。
人类,是比恶魔更加恐怖的东西。
他想起vox,他人生中收获到的、昙花一现的温柔居然来自一只货真价实的恶魔。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死在那片花田里啊。”
“长眠于人类无法踏足之处,变成花根之下的白骨,或许有一天,恶魔还会从他身边经过。”
“他金色的眼睛,笑起来真好看啊。”
“他黑色的头发,也曾容许我肆无忌惮地触摸啊。”
“他说他爱我。”
“哪怕只是一句谎言,现在想起来,也是开心得不得了啊。”
他那份属于猎魔人的、来自恶魔馈赠的天赋,在他濒死的那一刻回应了他的愿望,时隔数年,传送阵乍然开启,将他送回了那片白蔷薇之海。
……
vox实在想不到,他会把一个猎魔人弄哭。
他一开始还很满意对方的抵抗行为,但当那双瞪得大大的紫罗兰色眼睛开始默不作声地流眼泪时,他开始有点犹豫。
shoto抿紧了嘴唇,一动不动地盯着vox。
“解释?”vox友善地递出一个台阶。
“没有解释。”shoto咬牙切齿。
“好吧,那看来我只能继续了。”vox耸肩。
上一秒还在哭鼻子的猎魔人忽然无所畏惧地露出一个笑容:“好啊,看是谁先撑不住。”
vox轻抽了一口气,很想告诉他他现在大放阙词要和他一决上下的行为实在不太理智。
但他忍住了,因为猎魔人脸上明明余红未消挂着泪珠还要出言嘲讽的模样真的……让他想做点出格又过分的事情。
可惜猎魔人的昏迷让“审讯”在次日中午被迫结束。
vox倒是没有任何不满,甚至久违地觉得神清气爽,他看着熟睡的shoto,忽然觉得问题的答案可能确实不太重要。
……
vox很珍惜那个突然出现在城堡的男孩,尽管他是个人类,vox却舍不得把他当作肥料填进花田,他还是一颗嫩芽,还是最幼嫩无辜的年岁,值得他花费时间占有,把他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他非常自信男孩最终会全然信任他并情愿献出自己的一切,期待男孩用水汪汪的狗狗眼全心全意注视他的那一天。
他给他拥抱与亲吻,自以为步步为营攻下了男孩与世隔绝的灵魂,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同样享受被他依赖的感觉,无知无觉地犯下了恶魔最不该犯的错误。
他爱上一个人类。
shoto在他意识到这件事前就逃走了,他一直宠爱的男孩在卧室门上画了猎魔人才能使用的驱魔术,几乎要被恐惧吞噬,绝望无助地用短刀指着他,诅咒般地喊他,恶魔。
vox感到刺痛,那刺痛比过去四百年的孤独更加沉重地压在了他的肩上,让不散的阴云重新聚拢在城堡上空,他花了一段时间才让自己不去注意男孩逃走的方向,期待在森林中无法生存的男孩会回到他的身边。
他的期待迟来了几年才得到了回应。当传送法阵清晰地在花田上空展开时,自以为已经放下一切的恶魔呼吸微顿,他想象过很多次shoto长大后的样子,他的男孩或许会痛恨他的欺骗,或许会将这段遭遇抛到脑后,或许他现在已经成长为一个优秀的男人,或许他已经过上了普通的人的生活。
但他从未想过男孩会以如此惨不忍睹的方式回到他的身边,他几乎听到命运之神恶劣的窃笑,残酷无情。
“不不不。”他喃喃,抱起濒死的男孩,那单薄的身躯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每一条狰狞的伤口都在渗血,内脏支离破碎,骨头被根根敲断,那双他最喜欢的紫眼睛,其中一只已经变成了窟窿。
真正的恶魔就在人群之中。
shoto微弱的呼吸近乎消失,他失去了一只眼睛和舌头,声带也被烫伤,但他仍辨认出了拥抱自己的人,时光不曾改变恶魔分毫,自由的风穿过他残破的身躯,他颤抖着露出一点微笑。
vox、vox、vox。
我好想你啊。
心碎的恶魔为他割破了血管,他们的血混合在一起,治愈了shoto的伤口,流进了花田,让刚刚被种下的第499901朵白蔷薇生根发芽。
“我可怜的男孩。”vox疼惜地亲吻他的额头:“你不该离开我的。”
……
shoto睡了十几个小时,醒过来时感觉身上每一根骨头都要错位了,恶魔残酷的暴行让他压根分不清自己哪里更疼。
vox推门进去的时候,猎魔人正用一种怀疑人生的眼神瞪着天花板,样子十分有趣,他清了清嗓子,开口:“我猜你需要吃点东西以应对接下来的‘审讯’,哦,别那么瞪我,你分明也很享受,不是吗?”
混蛋恶魔!!!
“答案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难以启齿吗?作为世界上最后一个猎魔人来说,你应该知道以你有限的寿命是无法完成你祖先那杀光恶魔的愿望。”vox将红茶、炖菜和面包放到他面前,在床边落座:“你有什么顾虑呢,还是说——”
他玩味地挑起眉毛:“其实你更想被我——”
shoto差点把红茶喷出去:“我他妈真想把你的眼睛叉出来!”
vox欣然:“你吃得有些重口啊,babe。”
shoto被他噎得哑口无言,低头转而将愤怒发泄在食物上,vox看着他,颅腔内的灼烧感越发强烈,有什么东西正要呼之欲出。
……
恶魔的爱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对人类来说,都太过沉重了,沉重到仅越雷池一次,就将仇恨绵延了上百年。
shoto倒是没有祸害子孙百姓的能力,猎魔人的血脉消失在他这一代是最好的选择,vox是世界上他唯一愿意去爱的家伙,但他深知、尤其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后,他深知人类的寿命对于恶魔来说实在太过短暂,他不愿vox在他死后难过,他也无法接受自己将渐渐老去,而爱人却不老不死的事实。
那位曾经与恶魔坠入爱河的女性最终因年老色衰而离开了恶魔,却无法再次被人类接受,目睹了母亲被活活烧死的子嗣们发现世上再无容身之处,爱情也不过是恶魔编织的美好骗局,他们拿起了武器将恶魔杀死,分食他的血肉得到力量,为了不让世人重蹈覆辙而走上了猎魔之路。
真相是多么荒谬,多么不可理喻。
他本就时日无多,禁术消耗了他太多寿命,他觉得自己能一路活到成年都已经是个奇迹,更不该贪恋vox的温柔。
不该……
不该……
“shoto,留在我身边吧,像以前那样。”vox请求他留下:”你知道我爱你,不是吗?“
“但我……我是猎魔人……”
“那有什么关系呢,对于我来说,你只是shoto。”vox靠近他:“给我一个机会,shoto,我发誓我会让你幸福。”
但是我没法一直陪着你。
“好吧,vox,你赢了。”他垂目答道。
“哦,那我可要拿走我的奖品了。”vox捧住他的脸满足道:“友情提醒,接吻只能和喜欢的人一起。”
shoto抱住他的脖颈:“当然,我只会吻你。”
这段短暂的恋情只持续了一周,shoto把记忆封存的咒文写在了床单背面,然后将vox骗了上去。
他封印了所有与自己有关的回忆,咒文的效力之强,可以持续到他连骨头都变成化石的时候。
他又一次从vox的城堡离开,临走前,他为那株特殊的白蔷薇戴上了刻着自己名字的戒指:
“替我陪他吧,小甜心。”
……
“我千辛万苦找到的脑袋被你丢到什么地方去了?”shoto终于想起自己那个倒霉的任务,质问道。
“哦,我那时候忙着绑架你,忘记了。”vox回以纯天然无污染的微笑。
“FUCK YOU!”
他吼完,腰又开始刺痛,绝望地倒回床铺磨牙。
“看来你休息得不错,”vox握住他的脚腕:“我们可以开始下一轮了吗?”
“你他妈只让我休息了十分钟!”
“而你已经可以开始吼我了,不错的身体素质。”
shoto怀疑自己再过几天就会因此下地狱。
“你要人头干什么?”vox随口问。
“拿来代替你的头。”shoto哼道。
vox倒是没想到他会回答:“总算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了?”
“像你这种家伙就该老老实实缩在这个鬼地方等着自然消亡,”shoto咬牙切齿道:“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会像个蠢货一样被人类揪出来关到地牢里。”
“吼,这话听起来充满了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所以你是故意放我走的。”vox捏住他的脸:“哦——小猎魔人,看来我对你有很多误解,虽然你满嘴脏话还爱咬我,但实际上你不会暗恋我吧。”
“FUCK YOU!”shoto抬腿就要踹他,反被vox抓住了膝窝压下去:
“你嘴硬的样子太可爱了,shoto。”
“不许叫我的名字!”
“为什么不可以,shoto,shoto,shoto,这名字又怪又可爱,我很喜欢。”
“混蛋恶魔!!!!”
“哼哼,你叫我混蛋的样子也很可爱。”
“闭嘴!”
……
离开后,shoto在教廷找到了一份暗杀的脏活。
由于教廷的对国家的控制力日渐衰微,教皇一直想要寻找一个合适的外敌来重振自己的影响力以从信徒那里得到更多钱,也不知是哪个疯子的想法,居然有人向主教提议猎杀恶魔献给教皇,以向民众展示教廷是如何在恐怖的恶魔手中保护他们的。
他们很可能拿到了某位猎魔人残存的笔记,依照上面的地图找到了vox,甚至用笔记中藏着的、威力强大的驱魔术短暂的控制了他。
shoto愤怒于这些人无穷尽的野心,他潜伏在队伍之中,悄悄扭曲了vox所中的术法让他暴走,又在关键时刻出手救下了主教,封住了vox的行动,主动坦明了自己猎魔人的身份。
他本想借机放走vox,然后再用禁术伪造一颗脑袋上交,之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其他猎魔人的遗产和知情者,好让vox平静的生活不必受到打扰。
他唯一犯的错就是趁乱带走了白蔷薇,还忘记了那枚戒指。
比起被关在城堡里没日没夜地和他亲热,shoto现在更担心那些家伙会因为找不到他而回到城堡……
大概会来上几百号人?毕竟他们已经尝到了甜头,老天,哪怕vox准许他离开去城堡边缘设几个陷阱!他都不会担心成这样!
“嘿……恶魔,你这样把我拴在床上我真的会死的,起码让我出去走一走,行吗?”shoto尝试示弱。
vox立刻回绝,语气之坚决连他自己都有点吃惊,这本来是个很合理的提议,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让shoto一个人出门不会有好事发生。
他眼珠一错,下意识地开始思考是不是应该在他脚上也拴上链子。
猎魔人用水汪汪的狗狗眼幽怨地看着他:“喂——让我下床活动一下啊,难道你要一直这样把我当个娃娃用吗?等到变形了再丢掉?真恶心。”
他真的很擅长拱火。
“如果你不介意我牵着你的链子的话。”vox挑眉。
“哈?”
“不满意?那我们——”
“等等、我同意,我同意,行了吧!混蛋恶魔!”
他们最终并肩走到了月光下,shoto穿着vox的衬衫,恶魔的骨架比他要大,风呼啸着灌进衣服里,从袖口与领子钻出,衣料便紧贴在他瘦弱的身躯上,他发帘被掀起,露出光洁的额头,显得更像洋娃娃了。
vox揽住他的肩膀替他挡住夜风,shoto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打了个喷嚏,继续往前走。
“别到白蔷薇那边去,”vox提醒他:“你会被——”
白蔷薇悠悠地摇晃着花冠,蹭过他的脚腕,连尖刺都没有露出来一根。
vox蹙眉,他脑中的灼烧感逐渐开始强烈到无法忍受。
“你应该放我走的。”shoto出声:“教廷拿不到你的头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会不断带着更可怕的武器来骚扰你。”
“放你走?”vox按了按额角,攥紧了手中的狗链,将shoto扯进怀里,他心底有一股没来由的愤怒:“我不会放你走,你休想踏出这城堡一步。”
“为什么你总想离开?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可让你留恋的?”vox不悦道:“你狼狈得像条野狗你知道吗?没人要的那种。”
“哈?你到底有什么立场指责我!你以为是我想变成那个样子的?”shoto怒道:“我他妈是在为了你考虑!你以为我想当什么狗屁猎魔人吗!去他妈的!我父母除了那一箱子该死的禁书以外什么都没留给我!我根本不在乎!我他妈根本不在乎!”
“你不在乎?那你在乎什么?你不在乎你的命,你的尊严,你的贞操,那你倒是说说你活到现在没有去死的理由是什么啊?”
“我——”
一颗燃烧着的火炮毫无预兆地呼啸砸下,轰然落地。
“FUCK!”堪堪躲开后,shoto崩溃道:“FUCK!我就说他们会找上来你这蠢蛋恶魔!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把这群混蛋全都宰了!”
vox抱着他跳开,冷着脸阴阳怪气:“是吗小狗,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的好意。”
“闭嘴混蛋恶魔,把链子摘了让我去杀——FUCK!你为什么掐我!”惨遭咸猪手的shoto吼道。
“因为你话太多。”vox托住他的屁股,shoto反射性地抱住他的肩膀,第二颗炮弹迎面而来,直直坠落在城堡二楼的露台上。
shoto:你完全不在乎是吧?
vox:不,我完全没搞懂那是个什么东西。
shoto:……
shoto:蠢货恶魔!
他握住金属项圈,掌心猛然窜出一簇火焰将其熔断,他踢开vox,甩出传送阵法让自己落地,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花海边缘,片刻后森林中炮弹袭来的方向传来几声尖锐的枪响,身着甲胄的骑士被接二连三地丢进了花海,vox闪身赶上时,正有一票人哀嚎着被甩到脸上的血液炸爆了脑袋,猎魔人干净的衬衣上再度染血,还是那不要命的打法,丝毫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shoto!”他感觉自己的头真的要爆炸了,忍无可忍:“你他妈的住手!”
从地下涌出的尖刺藤曼瞬间卷住了在场所有人,一个接一个地将来自教廷的刺客和骑士榨成人干,vox阴着脸掐住同样动弹不得的shoto的下巴:
“你知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吧,再让我看到你身上出现一滴血,我他妈真的会把你关在房间一辈子!”
“哈……听起来真可怕,这不会是你活了四百多年唯一犯下的恶行吧。”shoto毫不客气地回嘴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年纪?”vox敏锐地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冷笑:“所以你早就认识我,你来过我的花田,但为什么我记不得你,真是奇怪。”
shoto终于被他笑毛了:“开什么玩笑,我才没有……”
vox露出一个毫无慈悲之意的、毛骨悚然的微笑:“先让我把你从上到下灌满,那之后,我们会搞清楚你做了什么坏事的,小猎魔人。”
“我会在你搞清楚之前就死了的!你为什么不放我走?”
“为什么?”vox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舔掉沾上去的血点:“因为你已经是我的东西了,你这冷血无情的、摘掉项圈就会咬主人手的小狗,在你变成乖孩子之前我不许你拥有自由。”
“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shoto完全震惊于这他从未见过的一面。
“我不在乎外面发生了什么,从现在开始你只需要想着我就足够了,听懂了没?”
“呃……唔……”
“听、懂、了、吗?”
“听、听懂了。”
vox把事情搞得很激烈,shoto真的很想告诉他自己已经时日无多,真的不太适合无限制的继续这种活动,但他无可奈何,只得将愤怒发泄给床单。
“我真的……我真的不行了……vox,你不能明天再折磨我吗!”
“叫声daddy来听听。”
“什么?”
“叫。”
“d……d……我不叫!”
“那我继续了!”
“等等,我说……我……呃……daddy……”
“大点声。”
“daddy!你满意了吧!”
“没有。”
“FUCK!”
shoto真想往他脸上来一拳!
好吧、好吧,他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反抗,既然vox喜欢,就让他做吧,就算自己的计划全都泡汤,起码在他还活着的时候让他尽兴。
谁叫我爱你呢。
但vox急于想起一些东西,他开始隐约能回忆起一些碎片,他想起自己曾为了某个人让城堡放晴了一年,他想起白蔷薇的花海中曾经出现过某个濒死的人,他想起自己曾经对某个人说“我爱你”,但他无论如何都记不起那个人是谁。
时间却不会等待他,shoto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他透支了太多,常年淤积的沉疴不断地找上门来,他还硬是咬着牙不肯说。
“你就是死也不想告诉我真相,是吗?”vox抱着因内脏出血而颤抖的shoto,低声道。
“哦……恶魔,别为我心软,我这样冷血无情的猎魔人不值得你的慈悲。”shoto 咳嗽着,笑道。
“没错,你这个坏孩子。”
vox抚过他的后背,短暂地愈合了他的伤口,叹息:
“你对在乎你的人如此残忍。”
“我的出生……猎魔人的出生就是个错误。”shoto没有力气坐起来,任凭自己倒在vox的怀里,喘息道:“所以我们、我们身边总是不断出现不幸的事情,我的祖先以为……只有杀光恶魔才能解除血脉的诅咒,但那都是无端的妄想……”
“我们存在的本身,就是诅咒。”
“人类爱上恶魔……多么愚蠢……”他有些累了,说着说着话就靠在vox怀里合上了眼睛。
“恶魔爱上人类,也是同样愚蠢的事情。”vox亲吻他的额头:“该死的,我到底忘了什么。”
……
“vox,vox。”年幼的shoto拉着恶魔的衣角:“外面在打雷,你可以陪我睡吗?”
“当然可以了,宝贝”vox抱起他:“只要你想要。”
“不要叫我宝贝,我已经长大了!”shoto气鼓鼓地搂着他的脖子。
“长大?哦,我的shoto,你长得的确很快,但还没长得足够大。”vox拍哄着他的背:“而且长大是件很恐怖的事情,你什么都要一个人做,什么事情都要一个人面对,那会让你精疲力竭的。”
“但长大了,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shoto反驳道:“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了!”
“当然,当然,我的宝贝,所以我很期待你长大的那一天。”
“我长大了,vox会离开我吗?”
“不会的,只要你需要,我就永远都不离开你,永远。”
……
“你为什么要买这个戒指?”vox把戒圈还给了shoto,问道。
“为了娶一个向我求婚的小姐。”shoto认命地答道:“但还没来得及结婚,她就死了。”
“所以你不爱她。”vox耸肩。
“我那个时候不懂什么叫爱。”shoto叹气:“你八卦得像个中年妇女你知道吗?”
“嘿,从你那贫瘠的人生里挑出一个话题来聊已经很不容易了,少挑三捡四!”
“刻薄恶魔。”
“你现在躺在刻薄恶魔的大腿上,感恩戴德吧你。”
“哈,我真是谢谢了,一会儿我就吐在你腿上。”
“希望一会儿你内脏开始渗血的时候你不会哭着喊救命。”
“FUCK YOU……”他尾音开始发颤,双眼有瞬间的失焦,vox知道他开始疼了,但这次的反应似乎格外剧烈,shoto弓起背,冷汗唰地流下来,面色很快变得苍白。
“看着我,shoto,看着我,”vox适时出声:“慢慢呼吸,别再弄破你的肺泡,你只要忍十分钟就可以了,看着我。”
shoto喉咙间发出些浑浊的低吟,胃部出血从他嘴角流出来,他艰难的呼吸着,气管有如刀割,只三分钟他就呕出了第一口血,接着眼眶、鼻孔和耳朵内也开始流血,几乎可以说是生不如死。
第五分钟,他的呼吸一度停滞,第八分钟,他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十分钟一到,vox立即伸手治愈他,他从地狱般的痛楚中清醒过来,哑声道:
“杀了我吧,vox,我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
“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所有事情吗?”
“无论真相是什么,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很快就要死了。”shoto挣扎着抓住他的衣领:“我只是个,不自量力的猎魔人,这就够了,杀了我吧,把我埋在白蔷薇海里,我求你……”
“我才刚刚开始喜欢你,你就要死了。”vox擦着他脸上的血污,叹息道。
shoto的胸廓猛烈地起伏了一下:“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喜欢我?”
“嗯?一见钟情。”
shoto平静地说了句:“fuck。”
“那我死了,你会难过吗?”他咳嗽一声。
“不知道,我现在不想让你死。”
“恶魔不应该喜欢人类。”
“我活了四百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规矩是永恒不变的。”
shoto疲倦地闭上了眼:“妈的……这都是什么事啊。”
兜兜转转,这混蛋被他背叛两次,失忆一次,还是喜欢他。
这世界上除了他没有别的生物了是吗?
“shoto,世界上的大部分事情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过分恐惧和过分漠视恐惧不会让你更好过,不要怕去争取你想要的东西,你值得很多美好,这点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改变。”
vox慢慢揉着他的头发:
“遇到心爱之物,对于恶魔而言,同样是不敢期许的奇迹。”
shoto抿紧了嘴,缩成一团:“不要诱惑我,混蛋恶魔。”
恶魔笑着拉住他手,微冷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扣住他的手背:“我情难自禁啊。”
森林在一夜之间被浓雾覆盖,奇诡的枝蔓破土而出盘踞在其中,随时准备伏击误闯其中的人类。
城堡的月光依然明亮且纯净,vox拉着shoto的手坐在庭院中,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连最慵懒的白蔷薇都早早绽开,无声无息地注视着他们。
“vox,人类死后,灵魂会转世重生吗?”
“理论上是的。”
“是吗……”shoto的脉搏衰微:“那就好。”
“你有什么遗憾吗?”
“现在就说我的遗愿是不是有点早?”shoto费力地笑了几声:
“当然有。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和我喜欢的家伙道歉。”
“哦?那个家伙是我吗?”
“你是不是太自恋了点。”shoto清了清嗓子,好让声音不会太低哑,抬眼看向悬在城堡之上的月亮:
“为什么你这里的月亮总是怎么好看?”
“或许是因为你曾经都没有机会抬头看它的缘故。”vox偏头亲吻他的发旋。
shoto合上眼,白蔷薇的香气随风而来,恶魔的掌心包裹着他的手,他却感到身体越发的沉重,力气如流沙一般缓缓倾泻离开他的身体。
“vox……”
“我在。”
“vox……”
“我在。”
“戒……指,”他费力地吐出字句,试着去抓住vox的手:“给你……戴。”
“那你帮我戴吧,shoto。”vox抱住他,将银戒放到他的掌心。
shoto想起自己十二岁时,拖着母亲的尸体,在夜色中离开城市,成年人的尸身太重了,麻绳勒进他的肩膀中,他俯下身,用力喘息,艰难地挪动步子,绝望地咒骂自己:动起来啊,你快动起来啊。
现在,他颤抖着手指,努力想要双眼聚焦,将那枚戒圈戴到恶魔左手的无名指上。
他该早点这么做的。
他不该逃走的。
他不该这么……自私的。
“对不起……对不起……”过去的记忆走马灯般开始在眼前播放,他无意识地喃喃道:“对不起……我不该骗你……对不起……”
银戒圈终于滑到指根,猎魔人解开了他最后的禁术。
“shoto?shoto!”恶魔的声音越来越远,shoto忽然感到身体一轻,他看到自己的身体从末端慢慢崩解,如同禁书中描写的、恶魔死去的场景,他变成如同碎光般的微粒,病痛与反噬终于离开了这具躯体,他得以抬起头直视恶魔的双眼,伸出残破的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吻了上去:
——“我爱你,不要为我伤心。”
被封存的记忆乍然涌入脑海,被他忘记的爱人的相貌与此刻死去的猎魔人的面容重叠。
然后在下一刻,于清风朗月之夜骤然散成一团细碎如星的光尘。
死亡如期而至。
……
“vox老师,您确定不参加线下的展览会吗?您的读者真的很期待和您见面。”
电话那头,编辑小姐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只要一个小时就好,一个小时,我们会报销您的交通费用的!”
“我很想回应您的期待。”vox推开年久失修的城堡大门,并不在乎倏倏散落的灰尘弄脏他昂贵的西装,他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指闪闪发光:“但那天刚好是我妻子的生日,我答应他要陪他一整天的,抱歉要让大家失望了,不如之后我追加一章番外篇作为回报,如何?”
“番外、番外篇,没问题!呃,是我们这边要说抱歉,打扰您和夫人的安排了!”
“无妨,那么我准备好大纲后再和您做进一步的详谈。”
挂断电话,他拍掉肩头的灰尘,走进早已荒芜的白蔷薇园,荒草丛生的庭院内只剩一朵蔷薇还在盛开,它安睡般攀附于一座精致的墓碑上,vox伸手抚过未染尘土的墓碑,俯身亲吻上面雕刻的花体字母:
“嘿,宝贝,我回来了,你睡得怎么样?”
“抱歉我有段时间没来看你,人类的世界实在不太好融入,我希望你不要吃醋,他们的确很有趣,但我必须得说,没有人像你一样让我心动。”
vox动动手指除去庭院中的杂草,修复被吹破的窗户和碎裂的漆皮,将落叶卷成一堆搁在树下,闲庭信步地走到门前正准备推开时——
——“chat、chat,我发誓这是我来过最牛逼的一个鬼屋,你们看到那个恶魔雕像了吗,okok,我这就去后院看,希望不会碰到什么野兽……不许吓我!”
vox挑眉,悄无声息地躲进了树下的阴影里,举着手机支架的年轻男孩带着兜帽,鬼鬼祟祟地在他的花园里探头探脑,脚步轻快,背影如同一条活泼的小狗一样可爱。
“天哪,chat,那是一座墓碑吗?你们看到那里的蔷薇花了吗!好漂亮!呃……确实有点奇怪,明明其他地方植被这么稀疏……等等,靠近?不太好吧!我、我、我才不怕!我只是……呃……我……嘿!不许叫我shotoom!FUCK YOU!”
“什么,什么,我后面有人?开什么玩笑,别吓我了,这地方怎么可能有人。”男孩说着,好像为了表现自己的大无畏一样猛然回身。
撞进一个货真价实的怀抱。
“嘿,小家伙,你在我的院子里玩什么呢?”vox扶住他的肩膀,笑着低头。
男孩呲牙咧嘴地抬起头来,露出一张他至今无法忘怀的面容,紫罗兰色的头发与双眼一如当初,让他瞬间咽下了滑到舌尖的问话。
“哦!哦!先生,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这里是有人住……呃……这里有人住?不是、呃,我的意思是……”
“别紧张,小家伙。”vox拍了拍他的脑瓜,眼中的笑意越发深邃:“不必道歉,我很高兴有人对我的房子感兴趣。”
也很高兴,你终究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
“顺便,问下你的名字是?”
“哦,我叫……shoto,先生。”
“很高兴认识你。”
恶魔鎏金的双眼泛起粉色,意味深长:
“shoto。”
这次你休想再逃开。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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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气,欲f又止】